老夫聊发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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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少女心(老妈子心)产物

井中月(爷爷bg)

我曾经怨恨过让我如此深爱的你。

 

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美丽得过分。

在那样肃杀的战场,那个人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场合都美丽得太过凛然。

挺立的身姿,那优雅而悠然的存在,一瞬间开成了美丽的花,笑容和眼神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盛开在穹顶的花。

所以她爱上了一瞬的他。

三日月宗近。

只是念着他的名字都觉得有甜蜜的花粉在舌尖酿成蜜糖,顺着咽喉落入暖暖的胃袋。

她喜欢上了那一瞬间的、属于别人的他,那个他在别的审神者身边笑得温柔得像融化于初春的指尖的雪,她却只能在遥远的地方远远地看。

那就是开始。

 

随着纤长的手指研磨的动作,墨色的波纹在清水里荡漾开圆形的波澜,然后把无色的底色染黑。

颜色均匀地散开,清水成了墨。

他用笔沾了墨,轻轻在边沿上压了一下,墨色的水滴漆黑地顺着砚台流入底部。

她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展开了宣纸,手腕稳稳地用力,在纸上点下墨色,飞快地渲染开的点迹看起来就好像花一样。

她一瞬间回忆起在战场上看见那个人的时候的感受,美丽的、优雅盛开,又决绝飘零的花朵。

他的眼睛绝对看不见她,却清冽得那么美丽,双目中里的光都是动人的诗篇。

明明绝对不会看向她。

就算是再讲究的人写字的时候也很难控制住任意飞溅的墨水,她用指尖轻轻沾染了桌子上的一点墨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呢,专注中的人却马上被打断,有些慌张地找着擦拭的工具:“哎呀,真是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失态,既然弄脏了您的手!”

她不甚在意地用拇指擦去,把点墨晕成一滩黑灰,淡然地收回手,看他一眼,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那个男人过分美丽的脸孔上轻轻纠缠的双眉舒展开,眸子里又装满了温柔的光:“您可真是,看,墨都干了,这下要更难擦了。”一副“真是个调皮孩子”的慈爱语气。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悠远而深长,一瞬间他就说不出话了。

他,本丸的三日月宗近,从来就不会应付她的这种眼神。

 

三日月宗近来到本丸已经有三个月了,几乎是众望所归,本丸的所有刀剑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家的审神者对于三日月宗近这把刀有多么深的执念,也为了得到他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大力气,所以他们早就心知肚明等他真的来到本丸了审神者一定一定会仅仅对他特殊。

可是审神者仅仅在观察了他几天以后就对他平常待之了,只偶尔会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所有的刀男人们脑子里都有一个名为八卦的分区,虽然因为喜欢审神者的本能所有人刚开始都对于他有些嫉妒,不过很快,他们开始好奇并且擅自脑补出审神者跟爷爷不得不说的两三事。

三日月宗近不管怎么跟他们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也没有刀信。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侧眼看见审神者望着庭院里湖水的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在被捡到的第一天起,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眼神中的热切一点点冷却。

她渴求的不是他这个事实他具有无比清醒的认知。

刀总是渴望主人的疼爱的,所以那个人对他默不作声的躲避和失望是无法否认的伤人,但另一方面,没有真实地被那双眼眸爱恋也让他觉得安心。

他并没有想与审神者说爱的想法,他们是付丧神,只是停留在这个时代片刻,与人类千差万别的存在,如果那个女孩爱上他,只会徒增求而不得的悲伤而已。

 

审神者不太会写毛笔字,字还能看,但每次写字一定会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而且墨水的味道也不好闻。

但她喜欢看三日月宗近写字,墨水跟他的存在很相称。

只有这个时候,他是贴近她想象的存在。

 

“审神者她,为什么对于【三日月宗近】如此执着呢。”三日月宗近所说的并非自己,这件事刀剑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因为她曾经被三日月宗近救过吧。”作为一把从最开始就在本丸的老刀,加州清光一边小心地涂着手上的指甲油一边说着。

“诶?什么时候的事?”

“最开始,还是个新手审神者的她在出阵的时候不经意站到了会被敌人伤害到的地方,那时路过的另一支队伍出手救了她。”

然而究竟是因为被他救了,还是因为那一瞬间挥舞着刀刃的他美得超乎她的想象呢?

大概谁都说不出来吧。

“不,我爱上的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想象。因此所有因此而生的痛苦,都是我自作自受而已。”

——她这么坚持着,不愿意承认她爱上的是那一把眼里绝对没有她的刀。

真是奇怪,明明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面容相同的性格,为什么她就是认为他们不同呢?

在她看见那个如同记忆中美丽的她的刀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就悲哀地发现,啊,不是他。即使这世界上有再多与他同样的存在,她爱恋的那一个也不会改变。

——但那样太痛苦了。

她曾经怨恨过让她如此深爱的他。

三日月宗近该是知道的,她爱的人不是他,是那个当年一眼惊鸿的别人的他,他们明明拥有相同的本源,却并非相同,真奇怪——可是好痛,太痛了,所以就当作是这样吧。

她爱上的只是当年惊鸿一瞥之后擅自想象的男人,实际见到以后发觉他与自己想象得不同,因此这段爱恋就此破灭。

……就当作是这样吧,至少她会觉得自己可笑而非可悲。

不过也没什么不同,她爱上的都是井中之月——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的人。

“……不对,这话说得好像我能摸到月亮一样。”然后她把自己逗乐,觉得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于是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

 

无法实现的这段爱恋就像月亮,可望不可即,可念不可说。

然后就可以好像未曾存在过一样,随风消散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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